《牵风记》读后感2000字

《牵风记》是现代作家徐怀中所写的一部战争题材的长篇小说,是一部获得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

粗读下来,没有感觉到十分精彩,甚至因为它是茅盾文学奖作品,反而觉得其分量不够。甚至网上有人说作品中的有些描写在那个战争年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近乎黄色。

于是搜百科,徐怀中老人出生于1929年,典型的“90”后,忽觉得老人历经人世沧桑,怎么还能有如此一颗玲珑心。怎么还能在这样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中体现的出如此唯美的漫主义风格?

于是回看,于是咀嚼,于是品味。目光落在封皮和扉页那几句相同的诗上——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于是,思绪随着空灵的琴音蔓延开来。

牵“风”之“风”何之谓也?抛开战争策略之说,我觉得是人性至美之风,人性纯净之风。

无论何时,人性都有原始的一面,也有理性的一面,更有审美的一面。正如汪可逾说“人的羞耻意识,正是因为穿衣服才带来的。我们身体经常是严严实实地遮蔽着,偶尔暴露一下,自然就会觉得脸红羞臊了。”人性的原始是人性中的本真,人性审美很多来源于原始本性。而人的理性在遏制了人类兽性、规范了人类道德的同时,也遮蔽了原始之美,甚至觉得原始本性是罪恶是丑陋。而汪可逾就是作者极力塑造的人性审美的典型形象。她标志性的微笑,她透明无尘的内心,她对生命的尊重,甚至在生命的最后她也要将世俗留给她的东西全部清除出身体,留给世界一幅纯净人体画。作者通过她来告诉我们:人性审美不会缺失,也不应缺失。而人性审美就是人性中的至美纯净大爱。

《牵风记》书籍.jpg

齐竞和汪可逾能够相恋是因为两人都认同人性审美的存在。两人的相识源于那张古琴。齐竞看到那张古琴,说出白居易的四句诗: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澹无味,不衬今人情。而汪可逾立即回了白居易的另一首四句: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从诗句的选择来看,汪可逾在悟性上要远高于齐竞,我忽而觉得这不是好的兆头,这是悲剧的伏笔。正是源于对人性审美的认同,齐竞看到几乎裸睡的汪可逾竟然冲动地拿出相机,要实现他的人体摄影艺术创作;而醒来的汪可逾一点儿也不觉得冒犯,反而说洗出照片给我留一张。多么透明纯净的美,而这时的齐竞反倒立即回到现实,他以为这是汪可逾在讥讽他。生活已经给齐竞裹上了厚厚“遮羞布”,他那突然喷发的审美在世俗面前立刻化成灰烬了。读此,不仅发问齐竞、汪可逾你们感觉到你们的爱情已有裂痕了吗?汪可逾选择跳崖也没有逃脱被俘的结果,好在双方交换人质,汪可逾还是回到了齐竞身边,此时的齐竞已经穿戴起了“理性”的盔甲,拐弯抹角却又执着地打问汪可逾那“最纯净最珍贵最神圣”的存在,虽然他自己也解释说这是一种“陈旧观念”,汪可逾以一句“我从内心看不起你”结束了这场硝烟中的浪漫爱情。虽然人性之美正如那张古琴,古老的美不会因时间而蒙尘,真性的美也不会因为世之残酷丑恶而凋零,反而在冲洗和磨砺中愈发温润如玉。但是悲剧的结局是不是依然证明了人性审美是多么脆弱?它需要我们呵护备至。

再看曹水儿,这个“热血澎湃,从不缺少雄性荷尔蒙原始冲动”的人,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以他最原始的本性看到了夜空里一颗明亮的星星。他“绝对不再容忍,又有什么污浊不堪的事情,播弄到她的名下来。”人性的原始与审美跨越理性,完美结合。

再看那匹名叫“滩枣”的老军马,凭着原始本性听懂了古琴曲《关山月》;凭着马性,冲破重围得以存活,凭着马性将女主人公的遗体转移到银杏树洞之中。读后感www.simayi.net或有人诟病此节描写是极大败笔,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是,一个没有浪漫主义想象能力的人,一个缺失了人性审美的人,怎么能理解作者良苦用心?这大概已经不仅是90高龄老人的玲珑剔透之心了,更是他对人性之美的呼唤和期待吧?在第十五章节里,马们说;“这些直立行走的人,像畜生一样凑合着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能是好自为之吧。”这是马们对人类的警示吧!

战争题材的作品很多,但《牵风记》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独具魅力,或许正是因为描写了战争中的一股清流,血色中的浪漫,人性中的审美吧。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琴音越古今,唯有知音者能懂流水心。做老人的知音岂是我辈敢攀的,但是,“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能在疫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窝在家里读到此书,是老人与我们的馈赠。

人性,何止于书中?此书于此时向人们发出灵魂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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