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巨流河》有感1500字:
巨流河是清代称呼辽河的名字,辽宁百姓的母亲河,是郭松龄将军和齐世英功败垂成渡不过的那条河。
齐家在辽河流域的铁岭,齐邦媛祖父齐鹏大在奉系军阀张作霖麾下,其独子齐世英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深感教育才能改善民生疾苦,参加郭松龄反张作霖的革命,最终兵败被追杀。齐世英逃到日本,后又回到天津,在南方加入国民党。1934年创立第一所国立中学——国立中山大学。七七事变之后,卢沟桥的战火烧到天津、北平,日军南下袭击苏州、无锡、上海、南京,齐世英安排一众学生转移,从南京逃到汉口,再到湘潭,又逃到桂林,之后经贵州到四川,1939年撤退到重庆创立《时与潮》杂志。到台湾后因反对增加军费被蒋介石开除党籍。齐世英一生清明洁净,坚持人性尊严、民主革新的理想,齐邦媛写道“父亲的晚年,言语更少,近似沉默,正似从汹涌的巨流河冲进了哑口海。”齐邦媛的母亲裴毓贞从东北到南京追随父亲,招待逃难的学生,母亲的饭菜不知温暖了多少游子思乡的心。晚年照顾齐邦媛三个孩子,让女儿出国进修无后顾之忧,一生克己奉献。
齐邦媛出生在多难的年代,先天体弱多病,幼儿曾得过肺炎,当时被定为死亡之症。自幼年离开故乡之后,经常生活在病痛、转学和灾难中,从南京开始上小学,后在颠沛流离中进入沙坪坝南开中学,后考入乐山的国立武汉大学,毕业后辗转去了台湾大学做助教。其中有几位教师被终生铭记,南开中学的国文老师孟志荪,选教的是文学史中精华,注重性灵启发,对齐邦媛不仅有极大的启蒙,又是她日后为人师的楷模。再就是武汉大学朱光潜先生,他看出齐邦媛过于多愁善感不善于研究哲学,建议她转到英文系并担任导师。朱光潜教授的英文诗,似乎也有一股强韧的生命,乱世之中尤是情感的乌托邦。以及齐邦媛在台湾编译馆时联系的钱穆,听钱先生对中国文化的剖析、文人在乱世生存之道,“忘不了的人和事,才是真生命。”
看过《巨流河》必然对张大飞记忆犹新,他父亲被日本人烧死,一家人四散逃亡,他考入国立中山中学后结识齐邦媛。后报名军校加入空军当飞行员,齐邦媛在中学时他已经在开驱逐机,等齐邦媛高中时他已经身经百战,1942年张大飞加入飞虎队。他们一直书信联络,写《圣经》的感悟,写文学的思考,两人的情愫深埋在心里,1945年26岁的张大飞作战时殉国。他写给齐邦媛哥哥的告别信让人泪流满面:“也请你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这些年我们走着多么不同的道路,我这些年只会升空作战,全神贯注天上地下的生死存亡;而她每日在辞书之间,正朝向我祝福的光明之路走去。”这种生死的情感已经不能简单用情爱来叙述,一些人的命运和生存的痕迹全部留给苦难时代的狂风,什么也没剩下。
书中我很喜欢后半段,有些的人一生注定不是吸尘器中的灰尘,齐邦媛从台湾大学助教,到台一中教英文,到中兴大学任英文系主任,到台大外文系教授,读后感www.simayi.net齐邦媛丈夫罗裕昌工作繁重,齐邦媛自己生了三个儿子,而公费资格限制在四十五岁,她在四十四岁申请国外的交换计划,那一年是她系统读书的开始,读遍所有馆中关于中国文学的书,她珍惜从妻职中偷来的日子,努力抓住每一天,这也启发她研究文学的路径。像她在《麦克白》中读到的一段:
明天,又明天,又明天。一天又一天在碎步中爬行,直到注定时刻的最后一秒,“我们这一代是被时代消耗的一代。”
“曲终人不散,江上数青峰”留下一本书做为两代人的见证。以上这些基本是一些摘抄,很难写出自己的话。《巨流河》这本书历史详尽,细节繁簇,情感和语言节制,很难一言以蔽之。像书中所写“记得一些句子,一些思想,似在不同的落叶林中听到的声音。”王德威教授在《巨流河》后记中写道“透过个人遭遇,她更触及了现代中国种种不得已的转折:东北与台湾——齐先生的两个故乡——剧烈的嬗变;知识分子的颠沛流离和他们无时或己的忧患意识;还有女性献身学术的挫折和勇气。”以及“这两个地方所产生的微妙互动,和所蕴含的巨大历史忧伤,我以为是《巨流河》全书力量的来源。”从这些准确深刻的的评论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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